五周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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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周目
“——所以，千代醬你只是受人所托，幫助解決詛咒的事，才會和「黑龍」的人扯上關系，對吧！”
鈴鹿宅內，鈴鹿千代坐在沙發上，一邊替Mikey處理臉上的擊打傷，一邊向他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因為回到東京的時間不長，平時又都住學校，只是最近放長假才住回家裏，所以鈴鹿千代的家中沒有配備藥箱。她只能用隨身攜帶的醫療包，簡單給Mikey處理下傷口。
處理傷口的過程中，鈴鹿千代發現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，那就是Mikey臉上的傷較之當初他在入學測試時受的傷還要重一點。
鈴鹿千代心中疑惑，但出於對夜蛾校長和五條老師的信任，她並沒有糾結太久，就把這個疑惑拋到了腦後。
Mikey倒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傷。等傷口處理得差不多，他順勢想拿回訓練用的咒骸，卻被鈴鹿千代出手制止。
“千代醬？”Mikey看向鈴鹿千代，眼中閃過一抹疑惑。
“我不想一會兒再重覆勞動。”鈴鹿千代理直氣壯地說道，“況且，學習咒力控制也不急在這一時，勞逸結合最重要。至少在我這裏，Mikey你可以休息一下，反正五條老師他又不在！”
說到這裏，鈴鹿千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：“對啦，Mikey你剛才為什麽會抱著咒骸站在街上？五條老師呢？使用咒骸進行咒力控制的訓練需要在一個安靜的室內環境，老師他也該在旁邊指導你才對。”
“五條老師一開始確實有在旁邊指導我，只不過後來他接到一通電話，有急事離開了。”Mikey習慣性地盤起雙腿，放松身體，“離開之前，老師他告訴我，如果訓練的過程中遇到什麽問題，也可以直接來問千代醬你，所以我就過來了！”
“Mikey你是從咒術高專過來的？”
鈴鹿千代的腦海中浮現出兩個畫面。一個是Mikey懷裏抱著咒骸，單手騎車，又要控制咒力又要控制「巴布」。另一個是Mikey雙手抱著咒骸，橫跨半個主城區，徒步從學校走到這裏。
有點合理又有點不合理。
關鍵的一點是學校裏有夜蛾校長，還有其他假期中也選擇留校的老師。五條老師就算讓Mikey請教別人，也不應該舍近求遠，讓Mikey跑來找她。
沒錯，雖然老師他平時很不靠譜，但在關鍵事情上從未掉過鏈子！Mikey才接觸咒術界沒多久，老師肯定不會給他出這種高難度的試煉！
……
……
……應該吧？
“不是，就從家裏過來，也沒幾步路。我按了門鈴，但千代醬你不在家，然後我就看到你坐著乾青宗的車回來了。”
“嗯？”鈴鹿千代沒想到會是這樣，“老師他竟然把教學地點放在了Mikey你的家裏？那豈不是佐野爺爺、阿真大哥和艾瑪他們都知道了？”
Mikey想了想，說道：“艾瑪還不知道，但爺爺和大哥都知道了。因為春季轉學的事情需要爺爺他們同意才行，五條老師前幾天來家訪，還差點被爺爺當做騙子趕出去。”
“唉？唉？唉——？！”
鈴鹿千代面露驚訝，眼中寫滿了想要探聽八卦的好奇。
事情要從四天前說起。
Mikey在得知五條老師要來家訪的時候，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把入學咒術高專的事情提前和爺爺、大哥說一聲了。因為一直和大哥的關系最親近，從小到大也是有什麽事都和大哥先商量，所以Mikey只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哥真一郎。
中間省略各種解釋。總之，盡管事情聽上去很離奇，但是佐野真一郎最後還是相信了弟弟的話，也接受了弟弟決定轉學到咒術高專的事。
就這樣，Mikey以為大哥會安排妥當，而真一郎自從得知千奈子的事後就一直不在狀態，兩人竟然沒有一個主動把事情告訴他們的爺爺。
於是，家訪當天就發生了令人始料未及的大烏龍——
家訪當天，五條悟如約來到佐野家的大門口。他聽到從佐野道場裏傳來的整齊劃一的口號聲，確定Mikey的家人都在，於是按下門鈴，等待佐野家的人來開門。
然而，等了好一會兒，門鈴聲都停止了，也沒等來開門的人。
五條悟略一思索，身影消失在原地。下一秒，他的人就出現在佐野家的院子裏。
他正打算朝人聲傳來的方向走去，主動去找佐野家的當家人，結果迎面就撞上從道場裏出來的佐野爺爺。
五條悟順勢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，擡手打招呼，同時說明他的來意。然而，面前的老者卻神色一淩，旋風般躍起，一記回旋踢直擊他的腦門。
“哪裏來的騙子！不僅偷偷摸摸闖進別人家裏，竟然還想忽悠老夫！”
氣勢洶洶的攻擊，在即將落到白發青年身上時，被無下限術式輕松擋住。
佐野爺爺微微一驚，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落回地面。隨後，“哢嚓”一聲疑似關節錯位的聲音從他的腰部傳來。
佐野爺爺：“唔……老夫的腰……”
五條悟：“……”
氣氛一時尷尬無比。
最後，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推拿技術，五條悟幫助佐野爺爺把錯位的關節覆原，也成功取得佐野爺爺的信任，避免了首次家訪就被掃帚趕出門的結局。
佐野家的客廳內。
身為當家人的佐野爺爺坐在主位，他的左手邊是五條悟，右手邊是頭上各頂著一個大包的Mikey和真一郎。
半小時前，Mikey和真一郎兄弟兩緊趕慢趕地回到家，還沒來得及解釋遲到的原因，就被佐野爺爺教訓了一頓。沒辦法，誰讓他們都忘記把家訪的事告訴爺爺，只能默默挨訓。
佐野爺爺端起茶杯，輕抿一口後說道：“我家這兩個不成器的孫子，讓五條老師見笑了。”
“老先生謙虛。其實萬次郎非常有天賦，這也是我希望他能夠入學東京咒術高專的原因。”五條悟收回搭在座椅後背的手，端正坐姿，稍稍收斂了平日裏的囂張和隨性，“東京咒術高專是排行第一的咒術學府，相當於咒術界的東大。它擁有最頂級的師資力量，最先進的教學設施，最全面的學習資源。等萬次郎入學，他會成為我這個咒術界最強者的學生，得到的將是精英級別的培養。順便一說，千代也是我的學生，如果你們有什麽不放心的，可以問一問她。”
佐野爺爺放下茶杯，垂眸思考，沒有馬上發問。
與之相反，佐野真一郎想也沒想，直接將他最關心的問題說了出來：“我對你們口中的詛咒可能不太了解，但聽上去那應該是非常危險的東西。既然咒術師要面對這麽危險的東西，那是不是代表萬次郎他隨時可能失去生命？我們也要隨時做好失去家人的準備？”
“——大哥！”
“——沒錯。”
Mikey和五條悟的聲音同時響起。
空氣靜默一瞬。
五條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，不受任何幹擾地說道：“在這一點上，我不想隱瞞你們，也沒有隱瞞的意義。咒術師只是一個職業，不想幹隨時可以不幹。雖然畢業以前，學校會盡可能保護學生的安全，但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無危險。”
“我明白了，多謝。”
佐野真一郎向五條悟道了聲謝，然後轉頭看向身旁的弟弟，語重心長地勸道：“萬次郎，未來很長，不一定現在就要下決定。你可以先轉學到咒術高專學習掌握詛咒的能力，這沒有問題，但是成為咒術師這件事還是再慎重考慮下吧！”
明明入學的事已經沒有問題，但Mikey還是覺得心裏有什麽堵得慌。他對上真一郎的視線，漆黑的瞳孔中有固執，也有堅定：“大哥，如果千奈姐也像千代醬一樣，你會怎麽選擇？”
直擊靈魂的發問，讓黑發青年瞬間沈寂下來。
Mikey沒有等真一郎給出回答，繼續說道：“我相信大哥一定會做出和我相同的選擇，而我對千代醬的心意也和大哥你對千奈姐的心意一樣。我知道你們肯定不希望我成為咒術師，就像我不希望看到大哥你們身處危險之中。可是為什麽呢？為什麽千代醬她反而沒有這樣的選擇？為什麽沒有人對她說，她也可以不做咒術師？”
——因為她的姐姐，她僅剩的家人在很早以前就離世了。
這個答案大家都知道，但是誰也沒有說出來。
Mikey的眼眸軟化下來，帶著些許心疼，些許哀傷。
這樣溫柔的目光直接擊碎佐野真一郎強硬的態度，他的眼前漸漸浮現出鈴鹿千奈子的身影。紮著雙低馬尾的茜發少女站在光影中，回眸淺淺一笑，那面容依然和印刻在他記憶中的一般無二，時間沒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。佐野真一郎仿佛聽到少女在對他說“我把妹妹托付給你了，你一定要照顧好她”。
心臟倏然一痛。
茜發少女的身影從佐野真一郎的眼前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弟弟萬次郎半點也不願退讓的眼神。
“大哥，我想保護千代醬！我想和千代醬一起並肩戰鬥！我想成為千代醬的依靠！我不想未來後悔，後悔現在沒有選擇成為咒術師。我不想未來某一天突然收到千代醬死亡的訊息，卻什麽也做不了。為此，哪怕之後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，隨時都有丟掉生命的可能，我也不會放棄！”
少年黑色的眼眸中有光芒閃爍，那是絕對不會為任何人動搖的決心。他將自己的想法全部坦白，不是為了說服家人，而是為了告訴家人，他已經有所覺悟。
“哈哈哈！不愧是老夫的孫子！”一直保持沈默的佐野爺爺突然大笑出聲，同時朝佐野真一郎的頭上落下一拳。
“爺爺！你誇讚萬次郎就算了，為什麽要打我啊？！”佐野真一郎捂住後腦勺，壓低聲音控訴。
“哼！還不是你小子太遜了！追不到千奈子就算了，竟然還想阻止萬次郎追千代！”
“爺爺你在說什麽？我和千奈子是兩情相悅！兩情相悅！”
“臭小子！毀壞逝者名譽！爺爺我平時有這麽教你們嗎？！”
佐野真一郎的腦袋上又挨了一拳。他想解釋又無奈解釋不清，只好轉頭看向同樣知情的弟弟，尋求幫助。
視線相觸，Mikey果斷轉開腦袋，假裝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。
佐野真一郎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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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——所以，千代醬你只是受人所托，幫助解決詛咒的事，才會和「黑龍」的人扯上關系，對吧！”
鈴鹿宅內，鈴鹿千代坐在沙發上，一邊替Mikey處理臉上的擊打傷，一邊向他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因為回到東京的時間不長，平時又都住學校，只是最近放長假才住回家裏，所以鈴鹿千代的家中沒有配備藥箱。她只能用隨身攜帶的醫療包，簡單給Mikey處理下傷口。
處理傷口的過程中，鈴鹿千代發現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，那就是Mikey臉上的傷較之當初他在入學測試時受的傷還要重一點。
鈴鹿千代心中疑惑，但出於對夜蛾校長和五條老師的信任，她並沒有糾結太久，就把這個疑惑拋到了腦後。
Mikey倒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傷。等傷口處理得差不多，他順勢想拿回訓練用的咒骸，卻被鈴鹿千代出手制止。
“千代醬？”Mikey看向鈴鹿千代，眼中閃過一抹疑惑。
“我不想一會兒再重覆勞動。”鈴鹿千代理直氣壯地說道，“況且，學習咒力控制也不急在這一時，勞逸結合最重要。至少在我這裏，Mikey你可以休息一下，反正五條老師他又不在！”
說到這裏，鈴鹿千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：“對啦，Mikey你剛才為什麽會抱著咒骸站在街上？五條老師呢？使用咒骸進行咒力控制的訓練需要在一個安靜的室內環境，老師他也該在旁邊指導你才對。”
“五條老師一開始確實有在旁邊指導我，只不過後來他接到一通電話，有急事離開了。”Mikey習慣性地盤起雙腿，放松身體，“離開之前，老師他告訴我，如果訓練的過程中遇到什麽問題，也可以直接來問千代醬你，所以我就過來了！”
“Mikey你是從咒術高專過來的？”
鈴鹿千代的腦海中浮現出兩個畫面。一個是Mikey懷裏抱著咒骸，單手騎車，又要控制咒力又要控制「巴布」。另一個是Mikey雙手抱著咒骸，橫跨半個主城區，徒步從學校走到這裏。
有點合理又有點不合理。
關鍵的一點是學校裏有夜蛾校長，還有其他假期中也選擇留校的老師。五條老師就算讓Mikey請教別人，也不應該舍近求遠，讓Mikey跑來找她。
沒錯，雖然老師他平時很不靠譜，但在關鍵事情上從未掉過鏈子！Mikey才接觸咒術界沒多久，老師肯定不會給他出這種高難度的試煉！
……
……
……應該吧？
“不是，就從家裏過來，也沒幾步路。我按了門鈴，但千代醬你不在家，然後我就看到你坐著乾青宗的車回來了。”
“嗯？”鈴鹿千代沒想到會是這樣，“老師他竟然把教學地點放在了Mikey你的家裏？那豈不是佐野爺爺、阿真大哥和艾瑪他們都知道了？”
Mikey想了想，說道：“艾瑪還不知道，但爺爺和大哥都知道了。因為春季轉學的事情需要爺爺他們同意才行，五條老師前幾天來家訪，還差點被爺爺當做騙子趕出去。”
“唉？唉？唉——？！”
鈴鹿千代面露驚訝，眼中寫滿了想要探聽八卦的好奇。
事情要從四天前說起。
Mikey在得知五條老師要來家訪的時候，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把入學咒術高專的事情提前和爺爺、大哥說一聲了。因為一直和大哥的關系最親近，從小到大也是有什麽事都和大哥先商量，所以Mikey只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哥真一郎。
中間省略各種解釋。總之，盡管事情聽上去很離奇，但是佐野真一郎最後還是相信了弟弟的話，也接受了弟弟決定轉學到咒術高專的事。
就這樣，Mikey以為大哥會安排妥當，而真一郎自從得知千奈子的事後就一直不在狀態，兩人竟然沒有一個主動把事情告訴他們的爺爺。
於是，家訪當天就發生了令人始料未及的大烏龍——
家訪當天，五條悟如約來到佐野家的大門口。他聽到從佐野道場裏傳來的整齊劃一的口號聲，確定Mikey的家人都在，於是按下門鈴，等待佐野家的人來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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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條悟略一思索，身影消失在原地。下一秒，他的人就出現在佐野家的院子裏。
他正打算朝人聲傳來的方向走去，主動去找佐野家的當家人，結果迎面就撞上從道場裏出來的佐野爺爺。
五條悟順勢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，擡手打招呼，同時說明他的來意。然而，面前的老者卻神色一淩，旋風般躍起，一記回旋踢直擊他的腦門。
“哪裏來的騙子！不僅偷偷摸摸闖進別人家裏，竟然還想忽悠老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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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野爺爺微微一驚，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落回地面。隨後，“哢嚓”一聲疑似關節錯位的聲音從他的腰部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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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，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推拿技術，五條悟幫助佐野爺爺把錯位的關節覆原，也成功取得佐野爺爺的信任，避免了首次家訪就被掃帚趕出門的結局。
佐野家的客廳內。
身為當家人的佐野爺爺坐在主位，他的左手邊是五條悟，右手邊是頭上各頂著一個大包的Mikey和真一郎。
半小時前，Mikey和真一郎兄弟兩緊趕慢趕地回到家，還沒來得及解釋遲到的原因，就被佐野爺爺教訓了一頓。沒辦法，誰讓他們都忘記把家訪的事告訴爺爺，只能默默挨訓。
佐野爺爺端起茶杯，輕抿一口後說道：“我家這兩個不成器的孫子，讓五條老師見笑了。”
“老先生謙虛。其實萬次郎非常有天賦，這也是我希望他能夠入學東京咒術高專的原因。”五條悟收回搭在座椅後背的手，端正坐姿，稍稍收斂了平日裏的囂張和隨性，“東京咒術高專是排行第一的咒術學府，相當於咒術界的東大。它擁有最頂級的師資力量，最先進的教學設施，最全面的學習資源。等萬次郎入學，他會成為我這個咒術界最強者的學生，得到的將是精英級別的培養。順便一說，千代也是我的學生，如果你們有什麽不放心的，可以問一問她。”
佐野爺爺放下茶杯，垂眸思考，沒有馬上發問。
與之相反，佐野真一郎想也沒想，直接將他最關心的問題說了出來：“我對你們口中的詛咒可能不太了解，但聽上去那應該是非常危險的東西。既然咒術師要面對這麽危險的東西，那是不是代表萬次郎他隨時可能失去生命？我們也要隨時做好失去家人的準備？”
“——大哥！”
“——沒錯。”
Mikey和五條悟的聲音同時響起。
空氣靜默一瞬。
五條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，不受任何幹擾地說道：“在這一點上，我不想隱瞞你們，也沒有隱瞞的意義。咒術師只是一個職業，不想幹隨時可以不幹。雖然畢業以前，學校會盡可能保護學生的安全，但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無危險。”
“我明白了，多謝。”
佐野真一郎向五條悟道了聲謝，然後轉頭看向身旁的弟弟，語重心長地勸道：“萬次郎，未來很長，不一定現在就要下決定。你可以先轉學到咒術高專學習掌握詛咒的能力，這沒有問題，但是成為咒術師這件事還是再慎重考慮下吧！”
明明入學的事已經沒有問題，但Mikey還是覺得心裏有什麽堵得慌。他對上真一郎的視線，漆黑的瞳孔中有固執，也有堅定：“大哥，如果千奈姐也像千代醬一樣，你會怎麽選擇？”
直擊靈魂的發問，讓黑發青年瞬間沈寂下來。
Mikey沒有等真一郎給出回答，繼續說道：“我相信大哥一定會做出和我相同的選擇，而我對千代醬的心意也和大哥你對千奈姐的心意一樣。我知道你們肯定不希望我成為咒術師，就像我不希望看到大哥你們身處危險之中。可是為什麽呢？為什麽千代醬她反而沒有這樣的選擇？為什麽沒有人對她說，她也可以不做咒術師？”
——因為她的姐姐，她僅剩的家人在很早以前就離世了。
這個答案大家都知道，但是誰也沒有說出來。
Mikey的眼眸軟化下來，帶著些許心疼，些許哀傷。
這樣溫柔的目光直接擊碎佐野真一郎強硬的態度，他的眼前漸漸浮現出鈴鹿千奈子的身影。紮著雙低馬尾的茜發少女站在光影中，回眸淺淺一笑，那面容依然和印刻在他記憶中的一般無二，時間沒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。佐野真一郎仿佛聽到少女在對他說“我把妹妹托付給你了，你一定要照顧好她”。
心臟倏然一痛。
茜發少女的身影從佐野真一郎的眼前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弟弟萬次郎半點也不願退讓的眼神。
“大哥，我想保護千代醬！我想和千代醬一起並肩戰鬥！我想成為千代醬的依靠！我不想未來後悔，後悔現在沒有選擇成為咒術師。我不想未來某一天突然收到千代醬死亡的訊息，卻什麽也做不了。為此，哪怕之後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，隨時都有丟掉生命的可能，我也不會放棄！”
少年黑色的眼眸中有光芒閃爍，那是絕對不會為任何人動搖的決心。他將自己的想法全部坦白，不是為了說服家人，而是為了告訴家人，他已經有所覺悟。
“哈哈哈！不愧是老夫的孫子！”一直保持沈默的佐野爺爺突然大笑出聲，同時朝佐野真一郎的頭上落下一拳。
“爺爺！你誇讚萬次郎就算了，為什麽要打我啊？！”佐野真一郎捂住後腦勺，壓低聲音控訴。
“哼！還不是你小子太遜了！追不到千奈子就算了，竟然還想阻止萬次郎追千代！”
“爺爺你在說什麽？我和千奈子是兩情相悅！兩情相悅！”
“臭小子！毀壞逝者名譽！爺爺我平時有這麽教你們嗎？！”
佐野真一郎的腦袋上又挨了一拳。他想解釋又無奈解釋不清，只好轉頭看向同樣知情的弟弟，尋求幫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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